「我說,這是我的錢,我不會交出來。」我看著他們,一字一句地說。
周斌的臉色更難看了:「林雨,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」
「我當然知道,」我冷笑,「周斌,從你們一開始打我陪嫁的主意,我就知道,這段婚姻是個錯誤。現在,我更確定了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周斌眯起眼睛。
「我的意思是,」我深吸一口氣,「我們離婚吧。」
11
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,整個客廳都安靜了。
婆婆和周斌都愣住了,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「你說什麼?離婚?」周斌反應過來,冷笑道,「林雨,你以為離婚是那麼容易的事嗎?你嫁到我們家,就是我們周家的人,想離婚?沒那麼簡單!」
「是嗎?」我也笑了,「那你們說怎麼辦?是要我把這150萬交出來,你們才肯放我走?」
「交錢?」婆婆冷哼一聲,「你想得美!林雨,我告訴你,這150萬你得交,婚也得離,而且你還得賠償我們的精神損失費!」
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「什麼精神損失費?」
「你隱瞞陪嫁,欺騙我們周家,這不是精神損失是什麼?」婆婆理直氣壯地說,「我跟你說,這事沒完!」
我看著他們貪婪的嘴臉,心裡只覺得噁心。
「好,」我點點頭,「那我們法庭上見。」
說完,我轉身回到臥室,開始收拾東西。
周斌衝進來,一把抓住我的手:「你想去哪兒?」
「放開我!」我掙脫他的手,「周斌,這段婚姻我不想繼續了,你也別攔著我。」
「不繼續?」周斌冷笑,「林雨,你以為你走得了嗎?那150萬你休想帶走!」
「這是我的錢,你們憑什麼要?」
「憑什麼?」周斌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包,「就憑這是你的陪嫁,嫁到我們家,就是我們家的!」
他翻開我的包,找到了那張銀行卡。
「把卡給我!」我想去搶,但被周斌推開了。
「想要?」周斌舉著卡,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猙獰表情,「先把密碼告訴我!」
「我不會說的!」我咬著牙,「周斌,你這是搶劫!」
「搶劫?」周斌冷笑,「我是你老公,拿你的卡怎麼叫搶劫?林雨,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把密碼說出來,不然別怪我不客氣!」
「你想怎麼不客氣?」我看著他,心裡反而平靜了下來,「打我嗎?來啊,打啊!打了我正好報警,讓警察來看看你們周家是怎麼搶劫我的陪嫁的!」
周斌被我的話激怒了,他揚起手,卻在半空中停住了。
「林雨,你別逼我!」他咬著牙說。
「是你們在逼我!」我紅著眼睛,「從我嫁進這個家開始,你們就一直在打我陪嫁的主意!那18萬6我給了你們,你們不滿足,現在知道還有150萬,就更貪婪了!周斌,你捫心自問,你娶我到底是為了什麼?」
周斌被我問住了,他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
這時,婆婆沖了進來:「吵什麼吵?林雨,我告訴你,你今天要是敢走,我就去你們單位鬧,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!」
我看著她,突然笑了:「好啊,你去啊!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誰丟人!」
婆婆沒想到我會這麼說,愣了一下。
趁著這個機會,我一把奪過周斌手裡的銀行卡,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,衝出了房門。
身後傳來婆婆的叫罵聲和周斌的腳步聲,但我沒有回頭,一口氣跑下了樓,攔了輛計程車,直奔娘家。
12
回到娘家,我整個人都癱軟了。
媽媽看到我,嚇了一跳:「雨雨,你怎麼了?」
我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媽媽。
媽媽聽完,臉色鐵青:「這個王芳,真是太過分了!還有那個周斌,真是白眼狼!」
「媽,我想離婚。」我看著媽媽,堅定地說。
媽媽看著我,沉默了一會兒,然後點點頭:「好,媽支持你。這樣的婆家,這樣的老公,不離也罷。」
「可是媽,他們會不會來找麻煩?」我有些擔心。
「怕什麼,」媽媽說,「你有什麼做得不對的?那150萬本來就是你的陪嫁,他們憑什麼要?要是他們敢來鬧,我就報警!」
有了媽媽的支持,我心裡安定了一些。
第二天,我就去律師事務所諮詢了離婚的事。
律師聽完我的敘述,說:「根據婚姻法,你媽給你的陪嫁屬於你的婚前財產,就算離婚也不用分給對方。不過,你得證明這筆錢確實是婚前給的。」
我拿出了媽媽當時給我的銀行轉帳記錄,時間是在領證之前。
律師看了看,點點頭:「這個可以作為證據。另外,關於那18萬6,如果你能證明是你媽給你的陪嫁,那在離婚時也可以要求返還。」
我把媽媽給18萬6時的轉帳記錄也拿了出來。
律師看完,說:「那就沒問題了。你可以起訴離婚,並要求返還陪嫁。」
從律師事務所出來,我的心情複雜極了。我從來沒想過,自己的婚姻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。
那天晚上,周斌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,發了無數條簡訊,都被我拉黑了。
婆婆也來過娘家鬧,被爸爸擋在了門外。
「林雨,你給我出來!」婆婆在門外喊,「你嫁到我們家,就是我們家的人,休想一走了之!那150萬你必須交出來!」
爸爸冷冷地說:「王女士,你要是再鬧,我就報警了。那是我們給女兒的陪嫁,憑什麼給你?」
「陪嫁?」婆婆冷笑,「她嫁到我們家,陪嫁就是我們家的!」
「笑話!」爸爸也怒了,「按照法律,陪嫁是女方的婚前財產,你懂不懂?」
婆婆被爸爸的話噎住了,嘴硬地說:「我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,反正這錢林雨不能拿走!」
「那我們法庭上見。」爸爸說完,關上了門。
我站在門後,聽著婆婆的叫罵聲,心裡沒有半點波動。
這樣的婆家,這樣的老公,我早該離開了。
13
離婚訴訟很快就開始了。
法庭上,周斌和婆婆堅持認為,我的陪嫁應該歸周家所有。
「法官大人,」婆婆義正言辭地說,「林雨嫁到我們家,她的陪嫁自然應該歸我們家。而且,當初我們辦婚禮花了28萬,林雨家才給了18萬6的陪嫁,本來就不對等。現在知道她還藏了150萬,更說明她居心不良!」
我的律師站起來:「法官,根據婚姻法,女方的陪嫁屬於女方的婚前個人財產,不屬於夫妻共同財產。這裡有銀行轉帳記錄,證明這150萬是在原告領證之前,由原告母親轉給原告的,屬於原告的婚前財產。」
法官看了看證據,點點頭。
周斌的律師站起來:「法官,被告認為,雖然這150萬是婚前轉帳,但既然是陪嫁,就應該用於婚後的共同生活,原告刻意隱瞞,有違誠信原則。」
「誠信原則?」我的律師冷笑,「請問被告及其母親,從婚禮結束到現在,一直逼迫原告交出陪嫁,甚至威脅原告,這符合誠信原則嗎?」
法庭上沉默了。
法官看向周斌和婆婆:「被告,對於原告律師的說法,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?」
周斌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
最終,法官判決:雙方離婚,女方的陪嫁歸女方所有,男方需返還18萬6的陪嫁款。
判決書下來的那天,我坐在法院外的長椅上,看著手裡的判決書,突然哭了出來。
不是委屈,不是難過,而是一種解脫。
我終於從那個牢籠里逃了出來。
媽媽在旁邊抱著我:「雨雨,別哭了,一切都過去了。」
「媽,」我哭著說,「謝謝您,如果不是您當初讓我隱瞞那150萬,現在的我,可能早就一無所有了。」
媽媽嘆了口氣:「雨雨,媽不是要你學會欺騙,媽只是想讓你學會保護自己。在婚姻里,尤其是面對這樣的人家,女人一定要給自己留條後路。」
我點點頭,心裡對媽媽充滿了感激。
如果不是媽媽的先見之明,如果不是她堅持讓我隱瞞真實的陪嫁數額,現在的我會是什麼處境?
也許早就被周家榨乾了所有的價值,然後像垃圾一樣被扔掉了吧。
14
離婚後,我搬回了娘家住。
每天上班下班,日子過得平靜而簡單。
有時候我會想起和周斌在一起的日子,那些美好的回憶,那些溫馨的瞬間,但更多的,是那些冷言冷語,那些貪婪的眼神,那些讓我心寒的行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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