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媽！您這心也太偏了吧？莉莉結婚您一出手就是 45 萬，我家倩倩買房，您就給 800 塊？這錢夠買個廁所磚縫嗎？」
女婿張強的大嗓門差點掀翻我家客廳的天花板，唾沫星子濺得我新買的碎花布沙發上到處都是。我手裡攥著剛從銀行取出來的 800 塊現金，指節都捏得發白，這錢還是我特意去銀行換的新鈔，想著給外孫女討個吉利，沒成想倒成了人家眼裡的 「笑話」。
客廳里的氣氛僵得能擰出水來。我那親兒子李偉坐在沙發另一頭，頭埋得快鑽進褲襠里，手裡的煙抽得只剩個煙屁股，燙到手指了才猛地一哆嗦，卻連句公道話都不敢說。兒媳婦王秀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補刀：「爸，您說這事兒擱誰身上能忍？都是您的孫輩，差別也太大了吧？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！」
我瞅著這一屋子狼心狗肺的東西，氣得胸口發悶，指了指張強：「你小子少在這兒跟我咋咋呼呼的！我給我孫女錢，那是我樂意，我給外孫女 800，也是我的心意，輪得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？」
「心意？」 張強冷笑一聲，伸手就把我手裡的 800 塊錢扒拉到地上，嶄新的鈔票散了一地，「您這心意也太廉價了！我看您就是老糊塗了，眼裡只有你那寶貝孫女，我們家倩倩在您眼裡連根草都不如！」
這一下可把我惹毛了，我這輩子最見不得人糟踐錢，更何況這錢還是我給外孫女的心意。我彎腰想去撿地上的錢，張強卻一腳踩在我的手背上，疼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。「您還撿什麼撿？這點破錢，我們家不稀罕！您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，不然這事兒沒完！」
我兒子李偉終於抬起頭了，可他不是來幫我的，反而拉了拉我的胳膊：「媽，您就別跟張強置氣了，倩倩買房確實需要錢，您手裡不是還有些積蓄嘛，要不您再拿點出來？」
我甩開他的手，氣得渾身發抖：「我拿？我拿什麼拿？我這些年的積蓄，不都被你拿去給你兒子買房了嗎？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跟我哭窮的？說什麼莉莉要結婚，沒房子不行，讓我把養老錢都拿出來，我二話沒說就給了你 45 萬，你現在倒好，胳膊肘往外拐，幫著外人欺負我？」
李偉被我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，卻被王秀搶了話頭：「媽，話可不能這麼說，莉莉是您親孫女，您給她錢天經地義，可倩倩也是您外孫女啊，您總不能厚此薄彼吧？再說了，張強家條件本來就不好，您幫襯一把怎麼了？」
「幫襯？我幫襯的還少嗎？」 我越說越激動，聲音都帶上了哭腔，「當年張強創業，跟我借了 10 萬塊，說好了一年就還，結果呢？這都五年了，連個影子都沒見著！我跟他要過一次嗎？倩倩上大學，學費生活費哪樣不是我掏的？現在她買房，又來跟我要錢，我憑什麼還要給她錢？」
張強臉色一變，梗著脖子說：「那 10 萬塊錢不是早就用在倩倩的學費上了嗎？您怎麼還提這事兒？再說了，您是長輩，幫襯晚輩不是應該的嗎？」
「應該的？我告訴你，沒有什麼是應該的！」 我氣得渾身發抖，轉身從臥室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布包，裡面裹著一沓欠條，「你們不是想要說法嗎？行，我今天就給你們一個說法！」
我把布包往桌子上一摔，欠條散了一地。李偉和王秀、張強都愣住了，尤其是李偉，眼睛瞪得像銅鈴，伸手拿起一張欠條，看了一眼就傻眼了，手都開始哆嗦：「媽，這…… 這是怎麼回事？這張欠條怎麼是我寫的？還欠您 50 萬？」
我冷笑一聲，指著那些欠條：「你以為你拿我的 45 萬是白拿的？當初你跟我要這 45 萬的時候，我就讓你寫了欠條，說好三年之內還，要是還不上，你那套給莉莉買的房子，就歸我所有！還有你，張強，你當初借我的 10 萬塊，也寫了欠條，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利息，你現在連本帶利得還我 15 萬！」
張強拿起他那張欠條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，手都開始發抖：「您…… 您怎麼還留著這些欠條？您不是說不用還了嗎？」
「我說不用還了你們就真信了？」 我氣得笑了，「我當初是想著，都是一家人，能幫就幫一把，可你們呢？得寸進尺，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！我今天把這些欠條拿出來，就是要讓你們知道，我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，不是你們想拿就能拿的！」
李偉癱坐在沙發上，嘴裡喃喃自語：「媽，我錯了，我不該跟您要那麼多錢，我不該幫著外人欺負您，您再給我一次機會，我一定把錢還給您！」
「機會？我已經給過你們太多機會了！」 我看著這一屋子後悔莫及的人，心裡沒有一絲憐憫，「從今天起，我們之間的帳，一筆一筆算清楚！要麼還錢，要麼就按欠條上寫的，把房子給我！」
張強還想狡辯，可看著我手裡的欠條，又把話咽了回去。王秀更是嚇得不敢出聲，躲在李偉身後，偷偷抹眼淚。
我看著地上散落的 800 塊錢，彎腰一張一張撿起來，小心翼翼地疊好，放進兜里。「這 800 塊錢，我還不給倩倩了，我留著自己買糖吃！你們也別在我這兒待著了，要麼還錢，要麼滾蛋！」
李偉和張強面面相覷，誰也不敢說話。最後，還是李偉顫顫巍巍地站起來：「媽，我們先回去湊錢，您再寬限我們幾天，我們一定把錢還給您！」
我冷哼一聲：「寬限可以，但醜話說在前面，要是過了期限還還不上錢，你們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！」
看著他們灰溜溜地走出門，我關上房門，靠在門上，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。我這輩子辛辛苦苦攢點錢，就是想讓自己晚年能過得安穩一點，可沒成想，卻被自己最親近的人這麼欺負。不過還好，我留了一手，那些欠條，就是我最後的保障。
從那以後，李偉和張強再也沒敢來我家鬧過，每天都忙著湊錢。沒過多久，李偉就把 50 萬還給了我，張強也湊了 15 萬，把欠我的錢還清了。我拿著這些錢，在小區里買了一套小公寓，自己住，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。
有時候，我會坐在陽台上曬太陽，想著以前的事情。其實，我並不是真的想跟他們計較這些錢，我只是想讓他們知道，做人要懂得感恩，不能得寸進尺。親情固然重要，但也不能沒有底線，要是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，那這樣的親情，不要也罷。
這事兒過去之後，我跟李偉的關係雖然不如以前親近，但他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對我呼來喝去了。張強和倩倩也偶爾會來看我，每次來都會給我帶些水果和營養品，態度也恭敬了不少。我知道，他們是怕我再拿出那些欠條，可我心裡清楚，有些東西，一旦碎了，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。
不過沒關係，我現在一個人過得挺好，有自己的房子，有自己的積蓄，想吃什麼就買什麼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，不用再為別人操心。有時候我會想，如果當初我沒有留那些欠條，現在的我，可能早就被他們欺負得無家可歸了吧。所以說，人啊，不管什麼時候，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，不然到最後，受傷的只會是自己。
這個故事也讓我明白，親情不是一味地付出，也需要有底線和原則。如果你的付出得不到回報，反而被人當成理所當然，那就要及時止損，不要讓自己受到更多的傷害。同時，也要學會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，不要因為顧及親情，就輕易放棄自己的權益。畢竟，在這個世界上，只有自己才能真正保護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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