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沒有。」林默的聲音冷了下來，「我已經幫他很多了，剩下的，要看他自己。」
掛了電話，林默覺得很累。
他以為親情是溫暖的港灣，卻沒想到，變成了他的負擔。
這時候，張雅給她發了微信：「林默，晚上有空嗎？我請你吃飯。」
林默看著微信，心裡暖了一下。
「有空，我請你。」他回復道。
晚上，兩個人約在一家家常菜館。
張雅點了幾個清淡的菜，都是林默喜歡吃的。
「看你臉色不太好，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？」張雅看著他，關切地問。
林默把林虎的事跟她說了，包括王秀蘭的要求。
張雅聽了，沉默了一會兒：「林默，我覺得你做得對。人總要靠自己，不能一直依賴別人，哪怕是親人。」
「可他是我弟弟。」林默嘆了口氣。
「弟弟也不行。」張雅認真地說，「你可以幫他一時，不能幫他一世。你現在把他捧得太高，以後他摔得會更慘。」
林默看著張雅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。
「謝謝你，張雅。」
「不用謝。」張雅笑了笑，「我們是朋友，不是嗎？」
和張雅在一起的時間，總是很輕鬆。
她不會因為他的出身而嫌棄他，也不會因為他的財富而巴結他。
她喜歡的，是他這個人。
吃完飯，林默送張雅回家。
走到樓下，張雅突然停下腳步，看著他：「林默，我喜歡你。」
林默愣了一下，隨即笑了。
「張雅，我也喜歡你。」
月光下，兩個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，很溫暖。
林默覺得，自己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。
可幸福的日子沒過多久，麻煩又找上門了。
這次是二姑。
二姑的兒子，也就是林默的表哥，要結婚，想買房子，錢不夠，想讓林默幫忙。
「林默啊，你現在可是大老闆了，不差錢。你表哥結婚，你總得幫襯一把吧？」二姑在電話里說，「他看中了一套房子，首付還差二十萬，你先借他點。」
「二姑，我最近資金周轉有點緊，不太方便。」林默找了個藉口。
他不是不想借，而是知道，這錢借出去，大機率是要不回來的。
「資金周轉緊？你騙誰呢？」二姑的聲音立刻變了，「你那三棟別墅，隨便賣一棟都幾百萬，還差這二十萬？林默，你是不是忘了，你小時候，是誰給你買糖吃的？是誰帶你去公園玩的？」
又是這套說辭。
林默很無奈：「二姑，我真的不方便。」
「好你個林默！忘恩負義的東西！」二姑罵道，「我以後再也不認你這個侄子了！」
掛了電話，林默頭疼不已。
他的身份曝光後，親戚們都找上門來，不是借錢，就是求幫忙安排工作。
仿佛他的錢是大風刮來的，他的公司是慈善機構。
沒過多久，王秀蘭也打電話來了，替二姑說情。
「林默，你二姑也是急糊塗了，你別往心裡去。」王秀蘭說，「你表哥結婚是大事，你就借他二十萬吧，都是親戚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。」
「媽，我真的沒錢。」林默堅持道。
「你沒錢？你騙誰呢？」王秀蘭的聲音也冷了下來，「你那別墅不是值幾百萬嗎？怎麼會沒錢？林默，你是不是翅膀硬了，不聽媽的話了？」
林默沒說話，直接掛了電話。
他覺得很累，真的很累。
他想不通，為什麼親情在金錢面前，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。
第二天，林默去工地視察。
剛到工地門口，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裡，吵吵嚷嚷的。
走近一看，是二姑、表哥，還有幾個不認識的親戚，正和工地的保安拉扯。
「讓我們進去！我們找林默！」二姑尖叫著，「他是我侄子，我憑什麼不能進去？」
「對不起，沒有林總的允許，任何人都不能進去。」保安攔住他們。
「林默！你給我出來！」二姑看到林默，立刻沖了過來，「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，借點錢給你表哥怎麼了？你是不是想看著他結不了婚？」
林默的臉色很難看：「二姑，你鬧夠了沒有？」
「我沒鬧夠！」二姑撒潑打滾地坐在地上，「你今天不借我錢，我就不起來！」
周圍的工人都圍過來看熱鬧，指指點點的。
林默覺得很丟人。
他是工地的老闆，手下幾百號工人看著，親戚卻在門口撒潑，臉都被丟盡了。
「二姑，你起來，有話咱們去辦公室說。」林默強壓著怒火，伸手去拉她。
二姑一把甩開他的手，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：「我不起來！今天你不把錢拿出來，我就死在這兒！」
表哥也在一旁幫腔：「林默，你現在這麼有錢，二十萬對你來說就是九牛一毛，你至於這麼小氣嗎？」
「就是，都是一家人，幫襯一把怎麼了？」跟著來的親戚也七嘴八舌地議論。
「我看他就是當了老闆，忘了本！」
這些話像針一樣，扎在林默心上。
他想起小時候，二姑確實給過他幾顆糖，帶他去過一次公園。
可他也沒少回報。
二姑家蓋房子，他出了三萬；表哥上大學，他給了五千；二姑生病住院，醫藥費是他先墊的。
這些，他們都忘了。
「我再說最後一遍，錢，我不會借。」林默的聲音冷得像冰，「你們要是再鬧，我就報警了。」
「報警？你敢！」二姑瞪大了眼睛，「我是你長輩，你敢報警抓我？」
林默沒說話，掏出手機，作勢要撥號。
二姑見狀，心裡有點發怵，但嘴上還是硬氣：「你別嚇唬我！我就不信警察還能把我怎麼樣！」
就在這時，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旁邊，張雅從車上下來。
她今天沒課，本來想過來給林默送點水果，沒想到看到這一幕。
「林默，怎麼了？」張雅走到他身邊，輕聲問。
看到張雅，林默的臉色緩和了一些：「沒事，一點家務事。」
二姑上下打量著張雅，眼睛裡閃過一絲算計：「你是誰？跟林默什麼關係？」
「我是他朋友。」張雅禮貌地笑了笑，「阿姨，有什麼事好好說，在這兒鬧影響不好。」
「你算哪根蔥？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？」二姑蠻橫地說，「我們老林家的事，輪不到外人插手！」
張雅沒生氣，依舊溫和地說：「阿姨，我知道您是為了表哥的婚事著急。但借錢這事兒，要看人家的意願，不能強人所難。」
她頓了頓，繼續說：「林默這些年不容易，在工地上吃了很多苦，才有今天的成績。他的錢，也是用血汗換來的，不是大風刮來的。」
二姑被她說得啞口無言，臉一陣紅一陣白。
周圍的工人也紛紛點頭，覺得張雅說得有道理。
「再說了，」張雅看著表哥，「表哥年輕力壯，有手有腳，憑自己的努力掙錢買房，不是更光榮嗎？靠親戚接濟，就算買了房，心裡也不踏實。」
表哥的臉漲得通紅，低下頭，不敢說話。
二姑知道再鬧下去也沒什麼意思，反而會更丟人。
她從地上爬起來，拍了拍身上的灰，惡狠狠地瞪了林默一眼：「林默，你給我等著！咱們走著瞧！」
說完，帶著表哥和那些親戚，灰溜溜地走了。
圍觀的工人也漸漸散去。
「謝謝你，張雅。」林默感激地說，「今天要是沒有你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。」
「不用謝，我們是男女朋友，我本來就該站在你這邊。」張雅笑著說，把手裡的水果遞給她，「這是給你買的蘋果，工地上辛苦，多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。」
林默接過水果，心裡暖暖的。
有張雅在身邊，再大的麻煩，他都覺得能扛過去。
「走，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別墅。」林默拉著張雅的手，往工地裡面走。
這是他第一次帶女孩子去看自己的別墅。
走進別墅，張雅驚嘆地睜大了眼睛：「哇，好漂亮啊！」
她像個好奇的孩子，樓上樓下跑個不停，一會兒摸摸牆上的字畫，一會兒看看窗外的花園。
「林默，這就是你一磚一瓦掙來的家，真了不起。」張雅走到他身邊，認真地說。
林默笑了，把她擁進懷裡：「以後，這也是你的家。」
張雅靠在他的懷裡，點了點頭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就在這時，林默的手機響了。
是工地的項目經理打來的。
「林總，不好了！工地上出事故了！」項目經理的聲音很焦急。
林默的心猛地一沉：「怎麼回事？詳細說說！」
「有個工人在高空作業的時候，不小心掉下來了，現在已經送到醫院了，情況很危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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